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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文化交际视角下语境文化的固性演绎以电影刮

跨文化交际视角下语境文化的固性演绎——以电影《刮痧》为例周淑萍1,贾晓青2(1.武夷学院,福建武夷山;2.河北省兴隆县教师进修学校,河北兴隆0)摘要:文化的差异是跨文化交际的主要障碍之一。本文从高、低语境文化的差异入手,结合实例分析两种语境文化碰撞时的表现特征,思考语境文化的特性,认为语境文化具有固性,不因亲身经历和文化学习而完全消失,从而为跨文化交际的实践和研究以及能力的训练提供一点思路和警示。关键词:语境文化;特性;演绎;固性;跨文化交际中图分类号:G125文献标识码jA文章编号:1008—6927(2009)04—0463—04The fixity of contextual culture seen from 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 perspectiveZHOUShu—pin91,JIAXiao-qin92(1.WuyiCollege,WuyiCity,Fujian,;2.XinglongTeacher’STrainingSchool,Hebei0)Abstract:Cultural difference is one of the main barriers in 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By ex— amining the differences betweenLC cultures andHC cultures,the essay explores the performance of high and low context cultures in the 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and speculates on the characteris— tics of contextual culture.The author concludes that contextual culture is of fixity which people cannot get rid of by learning and through personal experience,thus it provides a warning and a new perspee— tive for 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 research and competence training.Key words:contextual culture;characteristic;performance;fixity;cross—cultural communica— tjon“学习一种语言意味着学习这种语言所承载的文化”,这一观点已经是外语界和跨文化交际领域公认的事实。在揭示语言与文化密不可分的关系的同时,这一观点也向人们暗示:文化是可以学习的。人类学家Hall在《超越文化》一书中指出,文化不是通过阅读或思辨(reason)而是通过亲身的经历,尤其是海外的经历获得的。他随后还指出:无论你在理论上为融入另一种文化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你都无法避免文化上的冲击[1]。翻译工作实质上是一种跨文化交际实践。钱钟书先生曾经提出过“化境”理论,作为翻译的最高境界,但在实践中钱先生却随后认识到“彻底和完全的‘化’是不可能实现的理想”[2]。跨文化交际实践中的冲突和失败也频频向人们提示,在文化的研究中,我们似乎忽视了对文化的某些特质的认识。文化究竟是不是可以通过学习来获得?文化有何特质?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本研究基于Hall的语境文化概念,通过对电影《刮痧》的剖析,试图探究这些问题。一、语境文化的差异人类学家Hall根据不同文化中人们在表达时对语境的依赖程度把世界上不同的文化大体分为两种:“高语境文化”和“低语境文化”Ⅲ,而中国与美国正好分别属于语境天平的两端。收稿日期:2009—04—13基金项目:福建省教育厅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高、低语境下中美跨文化交流的障碍与贯通》部分成果(编号=JA08220S)。作者简介:周淑萍(1967一),女,福建建瓯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与外语教学。464河北农业大学学报(农林教育版)2009年12月在意语境文化中,入与入之间关系密切,有大量的共享信息,简单的话语就能包含丰富、深刻的寓意。高语境文化也在人们的行为模式上得到充分的体现。由儒家思想统治了几千年的中国,长期以来崇尚的是“大一统”、“和为贵”的思想,并由此衍生出来的“他人取向”和“集体主义”的价值观。表现在具体的行为和言语中则是强调“我们”意识,集体内外界限分明。在这样的文化中人们对集体有强烈的归属感,期待集体保护自己,作为回报,对集体的忠诚成为一种义务和职责。“他人取向”使高语境文化中的人们在交际中更多地考虑他人的感受,顾及他人的面子,表现在交际中常常是“抑己扬人”。与高语境文化相比,美国的低语境文化显示出高度的个体化,人于人之间关系疏淡,很少相互牵涉,共有信息少。在这样的文化里,人们像他们使用的机器,在言语上清楚明了,多用直白的表达方式;而行为特征上则是行事与语境无涉,注重逻辑性、合理性,按部就班,刻板执着。无论是高语境文化还是低语境文化,它们的文化特征都内化于人们的思想意识中,平时特别的隐秘,很可能根本不为他人甚至自己察觉,但却本能地制约着人们的行为或对某一事件的反应。虽经历长期的目标语国度文化的熏陶和潜心的学习,在跨文化交际中,冲突和失败还是不可避免,语境文化的固性是个不可不提及的原因。二、高、低语境文化在跨文化交际中的演绎电影艺术是生活的写照和历史的再现,也是文化的浓缩和折射。电影《刮痧》为跨文化交际中高、低语境文化碰撞和融合提供了生动的一例,演绎了主人公许大同在两种语境文化碰撞时的心路历程和对语境文化的反思。(一)交融与更替许大同是个定居美国8年之久的中国移民,他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不仅学会了地道、流利的美国英语,甚至还学会了一些言语方式和行为方式。正如他在年度行业颁奖会上所说的,他已经成为“你们中的一员”,而影片开始时他的表现确实也体现了他的“西化”。如他带领一家人参加颁奖会时,许把他的父亲介绍给他的老板兼好友昆兰。许父是个传统的中国老人。照例,他谦虚地笑着接受昆兰对他儿子的夸奖。但许大同翻译父亲的话时,两种文化的交织影响就表现出来了:“我爸说你该给我加薪呢!”来自高语境文化的中国入,在提出加薪这样的要求时一般不会直言不讳,通常是婉转地提示对方,或通过书面方式间接地提出,或假装另有高就,以此表示自己对现有待遇不满。而高语境文化中熟谙此道的老板,一般都能领会其中的真实意图。但在低语境文化的美国,提出加薪是在保护自己的合理权利,是可以直言不讳的。许受此文化的影响,直接说了,但却又借父亲之口,并以半玩笑的口吻。高、低语境的影响在他身上叠加地体现出来。许在颁奖典礼上的演讲也表现出他对融人美国文化和社会的渴望,同时也体现出西化的语言风格一一在众人面前赞扬自己“可爱的妻子,讨人喜欢的儿子塑,坦白表示自己成功的喜悦,全然不像地道的中国人那样抑己扬人,把功劳谦虚地归功于他人或集体的智慧。在许大同身上,高低语境的影响交替地反映在他言行中,内心对融入它种文化的渴望,使许大同下意识地学习模仿美国文化中人们的言语和行为方式,并在多年的亲身经历中确实也“学有所成”。但不知觉中,中国高语境文化的影子还是不时闪现,这在影片接下来的部分愈加明显。(二)困惑与彷徨影片中,因丹尼斯被刮痧而导致被控虐待儿子是许大同始料不及的。许自己童年时时常被刮痧,亲身的经历使他了解并认同这种中医治疗方式的科学性,这是他从幼年起就接受的事实,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把它当做不必费心讨论的问题。但令他与其父困惑的是“刮痧在中国几千年了,到了美国怎么就说不清楚了呢”?所以,他也“没想到”应该在举行听证会前向他的律师兼朋友昆兰解释儿子背上的“伤痕”由来。正如他的第二任辩护律师马林女士所言:“没想到?这就是问题所在。”尽管他在美国生活了8年之久,但对异质文化的踊膜依然存在,这是他始料不及的。许大同犯的另一个错误是聘请他的上司兼最好的朋友昆兰作为自己的辩护律师,尽管昆兰一再解释自己是版权法的律师,而不是民事律师,但带有中国式集体主义思想和“为朋友两肋插刀”观念的许大同,一心认为昆兰是朋友又是老板,所以肯定会、也应该全力助他打赢这场官司。来自高语境的许大同认为这是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但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当昆兰看到照片上丹尼斯后背上的刮痧痕迹后,尽管了解许的为人和品质,仍然本着“用证据说话”的低语境行为方式,反过来作为控方的证人,证明他曾经当着他的面出手打过丹尼斯。许大同困惑进而愤怒。“朋~第11卷第4期周淑萍等:跨文化交际视角下语境文化的固性演绎——以电影《刮痧》为例465友”和“公司”在高语境文化中是一个集体象征。在困境中的许大同,原本渴求得到这个集体的保护。许大同以他高语境文化中的“我们”式思维方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却被意外地“出卖”了。而且他出手打自己的儿子,恰恰是为了给昆兰面子,而这在昆兰看来却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中国逻辑”。高语境文化的“他人取向”、“抑己扬人”和“面子观”以及“集体主义”在许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而昆兰的只重证据不讲交情和公私分明的低语境行为打破了许对这一集体的归属感,其困惑而彷徨的心情是无以言表的,最终他只能以“道不同不相与谋”的高语境行为方式愤然辞职而让自己陷入进一步的危机。三、文化冲击的思考文学和电影作品中的人物与故事是从真实的社会生活中提炼出来的,能反应出现实生活的真实状况。因此,电影《刮痧》中反应出来的文化冲突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典型性。在美国生活8年之久的许大同,应该说他肯定有过有意识的文化学习,也不乏亲身经历的体验性学习,所以他的失败更令人思索,发人深省。Samovar曾明确指出:“文化是通过学习获得的”(Culture is learned)[33。Hall也指出:“文化是通过亲身的体验获得的”(Culture is experienced)[1]。那么,这两方面的训练都不缺乏的许大同,他的遭遇却似乎证明了相反的事实。因此,这个案例可以给我们一个启示:我们在研究和学习文化时忽视了文化的某些重要特质。分析许大同的遭遇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启示。(一)趋同意向与目标语境文化的排斥一任何一个外国移民对目标语境文化都怀有一定的向往,希望能为目标语国家的文化所接受,这也是生存的需要,因此心理上的趋同和期待是本能的。在许大同的身上,这种强烈的趋同意向在他的言语中表现得尤其突出。他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你们中的一员”,一个“成功的美国人”,实现了“美国梦”。这些言语及其表达方式,如要求加薪,坦然表达自己成功的骄傲和喜悦,当众赞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折射出美国文化对他的影响,也反映出他对美国语境文化的强烈趋同意向。在这种强烈意向的驱动下,他确实也成功地掌握了美国语境文化的一些特征和言语方式。但这种融入异质文化的过程绝不是一帆风顺的。正如Jupp(etl.)研究二战后移居英国的亚裔移民在文化适应过程中所经历的遭遇时发现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民族间的冲突不仅没有淡化,反而增加了”[43;甘柏兹也认为:“不同文化群体问频繁的交往不能使交际困难消失,相反还会在最初的语法困难消失、群体问交往了几年之后,显得更加尖锐并增加”[5]。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之一就是,群体内部成员之间交往中的相互理解是依赖自己的一套意义系统(meaning system)。这个意义系统能够通过多种渠道识别交际的复杂意义,而正是这些渠道建构了言语行为。影响这一渠道中交际规约信号的社会文化差异是多样而且微妙的。同一群体的人们依靠共同的知识、相同的期待和经历,通过交际渠道中大量而微妙的信号来识别自己的同类。而来自他种语境文化的人们,任何不经意地流露出带有自身文化烙印的语言或行为差异都会激发目标语境文化中的固有成见(fixed assumption),并本能地作出排斥。许大同在影片开始时的“成为你们中的一员”的一厢情愿被法庭上护士长的一句“你们东方人真野蛮”击得粉碎一一他仍然属于东方;许为了给昆兰面子,当众打了自己的儿子丹尼斯,却被昆兰认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中国逻辑”。甘柏兹曾指出“社会身份是由人们生活于其中的外部社会的影响而形成的”C5]。这种来自异质语境文化的言语暗示了许大同尽管学到了流利的英语,甚至美国式的言语和一些行为方式,尽管他有强烈的趋同意向和自认为足够的准备,他仍被这一目标语境文化所排斥,他本质上还是属于东方、中国的语境文化。(二)语言社会化过程的缺失Jupp对二战后定居英国的亚裔移民无法成为合格的交际者(competent communicator)的现象进行分析后认为,要破解这一问题就必须认识到,一个异族成年人要成为并被认为是一个合格的交际者,必须经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不仅仅是语言习得过程,而是一个语言社会化过程(1anguage socialization)¨o。Jupp认为“在某一特定的社会语境中,建构和引导社会交往的学习使用语言的实践就是语言的社会化过程”[4]。这一观点与Samovar的“文化适应”(encul— turation)观点殊途同归口],都反映了学习语言过程中获取文化能力的过程的重要性。这个过程是多渠道、多样化的,包括有意识和无意识的学习。但他们的研究都基于人们在幼儿时期学习语言的过程来说明语言社会化过程对成为一个合格交际者的关键性的作用。而成年人在学习一种外语时的情形就无法相提并论。首先,他们不一定具备通过足够的观察而潜移默化地获得文化能力的机会和文化语境。成年人的外语学习一般是目的性很强的,专注于通过范例学习